首页  »  情色小说 » 成人笑话

[玄幻]秦时明月之逍遥天下(全)-28-30

第020章 分歧

  轩辕貊!会是轩辕貊吗?花十三顿时胃口全失,当下就冷冷瞪着小兰问:“你们少爷还在邢阳吗?”

  小兰诚惶诚恐地起身跪下:“主子的事情,奴婢们不敢过。小兰确实不知此事,许是碰巧同姓罢了!”

  “碰巧同姓?要不要我们追上去问个究竟?”花十三轻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讽。

  “这……”小兰犹豫着说不出话来,眼神慌乱地乱瞟。

  “算了,我心情不好。回去吧!”花十三怏怏地挥了挥手,郁郁寡欢地朝门外走去。

  小兰怯懦地站起来,咬着泛白的嘴唇眼色飘忽地跟了出去。

  花十三浑浑噩噩回到房中,屏退了小兰将自己闷闷地关在房里。“轩辕公子”,“作画”这两个字像是魔障一样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的转个不停。作画?花十三顿时联想到轩辕貊笔下那姿态魅惑撩人的自己,他一直热衷此道,难不成──

  花十三浑身一震,苍白着俏脸偷偷摸出了门。沿着记忆的路线她很顺利地找到了画室,画室里的门并没有落锁,花十三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外室里的墙上挂满了裱好的新画作,每一张的主角都是她,张张妖娆多姿。花十三阴沈着脸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可疑的物件,这才想起那个密室来。她便回忆着轩辕貊的动作,边摸索着找开关,几乎很轻松地就打开了密室。

  她颤抖着摸出墙上的火折子,点亮了离她最近的那盏油灯。密室里早被收拾得干净有致,不同於外室的满墙图画,密室里的墙上什麽也没有,干净得有些过了头。花十三四下环视一周,这里并没有盛纳的器物,只有一个半人高的长书案与一个八卦镇邪小榻。她不由地联想起那日的缠绵起来,顿时脸色绯红了几分。

  正要退身出去的花十三扶着墙壁作势要吹灭油灯,手心里异样地触觉让她疑窦顿生。这墙壁好像是纸糊的!

  不对!大大的不对!

  花十三这才凑近了仔细辨别起来,墙壁下隐隐冒着混沌不一的色泽,她警惕地沿着墙一路摸索,腰部一下的墙面是冰凉粗糙的触觉,而腰部以上的墙面,明显被糊了层薄纸。她很快就找到了那薄纸的痕迹,顺着痕迹一抠,果然就那薄纸就卷曲了起来,等到整张巨幅的薄纸被扯开以後,花十三彻底地被眼下的场景惊住了!

  那是一副巨大的手工描绘的壁画,直接是用毛笔在光滑平坦的青石墙上勾勒,画里是一双痴缠的淫靡交欢场景,画的极其生动,香艳的画面仿佛是立体的3D动画,那女子的神态欢愉娇媚,身姿绰约,那画面上的男子虽然只是背对着花十三,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春宫画的男主角无疑就是他轩辕貊!!!

  花十三极力隐忍着滔天的愤怒,颤抖着将余下的薄纸都发疯似的全部撕了下来,三面墙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春宫图。女主角形形色色,有珠圆玉润的少妇,有纤细婀娜的妙龄女子,有放浪形骸的,有害羞带怯的,更有甚者,还有二女侍一男的。那画里的轩辕貊,眉眼似乎比现下要稚嫩些,每一章都是专注认真的,那场景从花丛到假山,从台阶到桌椅,应有尽有……

  花十三仿佛瞬间被人抽光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心脏剧烈的炸裂开来,全身剧烈地痉挛,她发狠地咬着嘴唇,死死盯着这墙上的春宫图,直到黑暗将她笼罩……

  花十三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就只觉得耳边有个声音像个麻雀一样聒噪个不停,让她始终无法安睡。她终於忍无可忍地紧皱着眉头怨恨着睁开眼睛。

  还面看清眼前的场景,就听见身边有人惊喜地叫道:“太好了,十三你终於醒了?”

  花十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这才努力将眼前的一切看了个仔细。守在床边的那个双目通红的人,怎麽会是薛北灿?

  “这是哪里?你怎麽会在这?”花十三当下就挣扎着坐起身,浑身酸痛地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薛北灿赶紧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别动,你受了风寒,现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受风寒?”花十三努力回忆起来,自己好像去了轩辕貊的画室,然後──画室!对了!自己当时昏在了画室!一想到那满墙的春宫壁画,花十三就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愤怒,羞辱,失望各种情绪一涌而上,如火如荼的交织成满腔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薛北灿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浓浓的戾气,眼睛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地笑意,但是很快就隐没了,取而代之地是真切的关怀:“你还生着病,不易动怒。有什麽不愉快,说出来比较合适,憋在心里郁积着,只会病上加病!”

  接着他又道:“是你家丫鬟怕你出事,载你出医馆找大夫,正好我路过,就把你接了过来。”

  “多谢你了。”花十三闷闷得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状,头垂的低低的,她现在心里头难过极了。

  “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你且安心在这里养病,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你若拿我当朋友,有什麽难处大可与我说说,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薛北灿也不好逼她太紧,循循善诱地说完这话,就转身要回去休息。他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早就熬得体力不支了。不过,为了俘获佳人心,就算再熬上个一天一夜他也能撑的住!

  花十三将脸颊埋在双掌之间,一时间自己也没有了打算。不过,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那薛北灿倒也识趣,自己径直出门去了。

  花十三在薛北灿这里一呆就是几天,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这几天里除了薛北灿偶尔会来看望她之外,只有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在她眼皮子底下转。花十三渐渐恢复了些气色,她也想好了出路。既然轩辕貊并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她花十三也不会不知趣的死缠烂打,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光阴了。他们之间不就是一千三百两银子的关系麽?那就索性还他银子,大家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第021章 乱花楼

  打定了主意,她就开始想点子赚钱起来。可是这里的女子地位很底下,她一不会针线刺绣,二不会拳脚功夫,唯一的长处便是这身皮囊了!看样子,她只有重操旧业的份。也好,反正男人都是些飞禽走兽,一个与一群似乎没有多大差别。想到此,她扯出一抹决绝的淡笑,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疯了!你为什麽还要作践自己?”薛北灿得知了她这个想法,当下就火冒三丈地急眼了。

  “我缺银子,一大笔银子。”花十三淡漠地陈述着。

  “你要多少,我给你。”薛北灿想也不想就开口道。

  花十三眉头也不抬一下,讥讽地朝薛北灿望去:“你也要拿银子买我做禁脔?”

  薛北灿顿时就像泄气地皮球一样,心下的怒火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你这是杯弓蛇影了吧?实在不行,算我借你的好不好?”

  “不好!”花十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钱与情。“我不会再依附男人而活,我要靠着自己的能力赚钱。”

  “那你想怎麽赚?去青楼里的的男人,你不是没见过,个个都是猥琐不堪。你忘记了那个满口金牙的杜老爷?难不成你为了钱,愿意委身在他那样的人身下?”看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薛北灿忍不住出言打击。

  花十三果然顿时垮下了小脸。他说得没错,一想到那些下流急色的淫贱嘴脸,她就忍不住分外恶心。

  “你也不用沮丧,不如我们合夥做生意吧。我出钱将那红袖楼卖下,交给你打理,到时候按利润分成给你月饷。一来你也算有个事情做,也不用出卖色相。二来你的名气也可以带动生意,一定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你意下如何?”薛北灿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好办法可以打动并留下她。

  花十三果然动心了。细细思量了半刻,当下就信心满满地抬头道:“成交!”

  乾城首富家的势力那可真不是盖的,薛北灿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让红袖楼易了主。突然地就停业整顿的红袖楼让大家好奇心涨的满满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得罪了权贵被私下查封了,有的说是楼里的姑娘都被人买去送到宫里给皇帝陛下暖床去了。有的说是红袖楼被官家买下了,准备扩大规模为国库增加收入。

  而这个时候花十三是最忙碌的人,她一边要忙着让工匠们重新装修,一方面又要四下重金招揽姿色上乘的花魁人选,好在花艳娘熟门熟路的给花十三当下手,让花十三办起事情来,分外顺手。

  终於在万众瞩目下,焕然一新的“乱花楼”开业了。邢阳城里半数以上的男子都跑出看热闹,乱花楼从门到前厅里那是人山人海,上到文人仕子,下到走卒小贩,形形色色的都有。

  一进门就看见左右两个巨大的鎏金柱上两副醒目的对联。右边写着:朝朝夕夕,盈盈落落,妾为娇蕊君为萼。左边是:情情爱爱,甜甜蜜蜜,寒榻任君暖春色。横批:乱花撩人。

  众人乍一看,都是云里雾里的没有明白什麽意思。花艳娘一身盛装扭着水蛇腰肢从楼上缓缓走下,脸上笑得皱纹都快跑出来了。

  “静一静!麻烦诸位爷静一静!”花艳娘举起手,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大厅里果然渐渐宁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乱噪杂一句。“等下姑娘们就出来见客了,还请诸位爷多捧场!”

  这下众人的猎奇心果然都被挑到了最高,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朝那二楼巨大的看台望去。二楼的看台设计成一个巨大的舞台,成斜坡状一直接连着一楼大厅里的看台。

  喜庆的丝竹之声飘了起来,只见那衣衫靓丽的两排佳人鱼贯从二楼走下,步履缓慢,裙摆飘摇,每个都是中上之姿,个个身材玲珑,眼波妩媚多情。有的大胆地咯咯笑着,朝人群里抛着媚眼。一行人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模样。

  众人看得是心神荡漾,有的按捺不住的已经上去拉扯着自己相中的姑娘了,不一会儿,场上的姑娘就被挑选了一光。一双双一对对地调笑着朝後院姑娘的卧房走去。

  花艳娘环顾着大厅里仍然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神秘地朗声笑道:“留下的诸位爷可都算是有眼福了,压轴的姑娘都还没出来呢。等下就让我们家的花魁们出来见客,不过我这些宝贝女儿们眼光那可都挑得很,姑娘们挑谁她们说了算。”

  “花嬷嬷不会是在说花十三吧?”一个高亢的声音起哄道,众人纷纷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一睹花十三的芳容。

  花艳娘笑而不语,双掌轻击了三下。大厅里顿时换上了轻灵飘渺的曲调,像是仙乐一样,熏陶的众人身心舒畅,如痴如醉。

  二楼的玄关处,顿时飘来了一条素色的浅蓝绫绡丝带,那丝带像是灵蛇一样,稳稳卷在护栏之上,然後众人就看见一个如蝴蝶翩跹飞舞的身姿凌空从玄关掠了出来,如仙女下凡一样飘然当空落下,众人惊艳得说不出话来。待她轻盈落在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脸庞,那是一张精致冷艳的容颜,眉心处描绘着淡金色的梅花图案,看上去高贵的不可方物,如同那天宫里的梅花仙子一样,清冷出尘。

  “我这个女儿不爱说话,她叫花寒,善舞剑。”花艳娘声音刚落下,二楼之上就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紧接着一个模样娇俏的高挑女子笑眯眯地从二楼拾级而下,她一身粉嫩桃色衣衫,看上去娇憨可人,尤其那红艳艳的小嘴,更是惹得众人浮想联翩。

  “我叫花暖,大家都叫我暖暖。等下有没有要找我拼酒的?”说着,又是一记爽朗明媚的笑声。

  第022章 十二花魁

  ?t不等众人缓过神,只见楼上陆续又走下数十位佳人。含羞带怯着不敢抬头的是花爱,趾高气昂气势活像女皇一样凌人的是花夕,也有个清纯秀丽如小百合的叫花蜜,花蕊是个书卷未颇浓的小姑娘,泼辣娇憨一身明艳红衣的是花落,花萼身材妖娆眉眼是深邃的异域风情,她母亲是波斯舞姬,可惜红颜薄命了。花盈举止优雅高贵,原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面,家逢突变被迫坠入风尘。落落大方的是花朝,原来也是红袖楼的花魁,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花甜人如其名,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能甜到人的心里头去,花情个性古怪刁钻,喜欢捉弄人,穿的衣服也比平常人怪异,发髻里斜插了个巨大的绢花,看上去邪魅又撩人。

  花艳娘介绍完这十二个姑娘,已经累得嗓子要冒烟了。周围的看客早就眼花缭乱了起来,这才明白那对联的意思。十二个姑娘的花名,全都在那对联里头,十二个姑娘个个别具一格,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t

  ?t台下的惊叹声、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位佳人似乎心思不在台下,目光纷纷朝二楼探去,好像还在等待着什麽人。台下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好奇了起来,难不成还有花魁没有出来?

  ?t“十三娘,磨蹭什麽呢!还不快下来!”花情嬉笑着朝楼上软软唤道。

  ?t其他的姑娘也忍不住跟这起哄来。“十三娘,别磨蹭了!”

  ?t“来了来了!催什麽催,都是些催债鬼!”人未见,声先出。

  ?t众人直觉的这个声音分外耳熟,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就看见二楼的玄关之山缓缓走出个张扬妖艳的红衣女子。她边走边轻摇着雪白羽扇,身上穿着宽大的大红绸衣,袖子分外宽大,袖子上几乎绣满了怒放的牡丹。她盘着老气横秋的高髻,头上横七竖八的挂满了金步摇与珍珠簪,走起路来叮当乱摇,活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她脸上抹了近似及层厚厚白粉,格外的夸张,好像每走一步就会刷刷往下掉,那樱唇猩红刺眼,整个人看上去活像个诈尸的美艳女鬼。

  ?t“花,花十三?这不花十三吗?”人群里由最初的震惊,慢慢转变成小小的骚乱起来。

  ?t她的打扮也太吓人了,若是在四下幽静的晚上这样子出现,还不把人活活给吓死啊?半妖半鬼的打扮实在让大家不敢恭维!

  ?t薛北灿坐在贵宾房里一眨不眨得将底下的情形看了个 一清二楚,当花十三缓缓从二楼出来的时候,他吓得差点满让茶呛到嗓子。这个女人还真是恶作剧,把自己故意打扮的十分艳俗,尤其脸上那厚厚的白粉,实在是让他看了就忍不住有退避三舍的心!

  ?t他突然怀念起那个雨天,那个一身湖绿衣衫,不施粉黛,浑身湿透时仍然掩不住一身的清新淡雅气质,就像一朵娇媚的、带着晶莹露珠的小兰花。美的格外出尘,让人忍不住就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那天的花十三,在他心里烙下出最美的画面,令他每每忆起时,格外的缅怀。

  ?t即使那十二花魁千娇百媚,各具风情,但是都是像美丽风景般,美则美矣,却令他无法产生心跳的感觉。

  众人半信半疑得将那红衣女子上下前後打量了个遍,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花十三也太夸张了吧?

  “花十三给众位爷道个万福了!以後欢迎经常光临乱花楼!”花十三不理会众人大跌眼镜的表情,笑眯眯得环视这众人热络地道。

  “十三姑娘改行做了老鸨?真是可惜可惜!”一 个惋惜的声音响起。

  花十三白了那人一眼:“这位爷,你可惜什麽?难不成我这十二个花魁姑娘还入不了众位爷的眼睛?”

  不等别人答话,花十三又冷冷道:“这里没有花魁十三姑娘,只有老鸨十三娘,大家以後都可以叫我十三娘!”

  “十三娘,这麽多绝色花魁您打哪挖出来的啊?”一个身形瘦小的劲装打扮老叟,满身的江湖味道,说起话来却是格外的中气十足。接着他又道:“这些个美人儿都不错,老子再年轻个三十岁,一定要哄一个回家过日子去!”

  众人哄堂大笑。

  “姑娘们,仔细看看一没有相中的,若是看上了就大方与我说。今天允许大家放肆一回,但是过了今天,你们就要轮流翻牌接客了。”花十三闲闲地扇着扇子,不紧不慢的看着十二个姑娘说道。

  “是,是三娘!”十二个姑娘纷纷乖巧地应声答道。

  异域风情的花萼也是十二人里最率性大胆的,她偏着头直勾勾得朝那人群里打量了过去,最後,目光停留在一个衣装华贵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人星眸剑眉,眉宇间天生一股不威自怒的凌厉感,那五官线条如同刀削,几乎找不到一处瑕疵。如果硬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也只能是他眉间的冷厉稍稍坏破了整体的美感。看上去有点盛气凌人,不过也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子。

  花萼素手盈盈朝他一指,操着不是很标准的发音,坚定地道:“握,就要他。”

  其他几个花魁纷纷掩嘴吃吃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看着众人心下直痒。

  花十三笑容也是依旧灿烂,朝着那男子无声地投去了个询问的眼神。

  那个威严中年男子似乎并不怎麽吃惊,只是挑了挑眉头,状似不经意地沈声说道:“哦?那姑娘可有什麽过人之处?”

  “寺三娘,甚麽是国人之出?”花萼忍不住好奇地回头问向花十三。

  第023章 起争执

  花十三浅笑着朝花萼道:“很好,去吧,玩够了再回来!”

  花萼当下就欢喜地像个小蝴蝶一般飞扑到那威严男子的怀里。那男子顺势将花萼揽在怀里,然後向花十三投去了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然後转身牵着花萼朝大门走去。

  众人心里那叫一个艳羡!都只恨自家爹娘没有把自己生成个潘安宋玉的俊美模样,眼睁睁地瞧着那如花似玉地美人儿,主动的投怀送抱,那是何等的艳福啊!大厅里的看客们开始有些骚乱不安了起来,都忍不住纷纷伸长的脖子,生怕剩下的美人别发现不了自己,白白错失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余下的十一人似乎都没有瞄道中意的男子,个个都面露失望之色,看得大厅的所有人,脸色都绿了下来。

  花艳娘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叫上来几个身材妖娆舞姬,换上旖旎低靡的乐调,十一个花魁纷纷识趣地鱼贯退身下去,将舞台留给那几个舞姬。

  四名舞姬纷纷都穿着大红的紧身灯笼裤,上衣是露肩的裹胸,将胸线完美地勾勒出来,那杨柳般纤细柔软的小蛮腰暴露在空气中,就连小巧可爱的肚脐也都看的一清二楚,肚脐以下三寸才是紧致的灯笼裤,舞姬走起路来显得格外高挑妙曼,光裸的手臂上缠绕着大红色的绸带,手腕上也层层叠叠地绑了几圈,末端被舞姬们紧紧地拿捏在手心里。

  花十三朝众人们福了福身,也跟着上了楼。乐曲陡然转高,舞姬们同时抛开手腕上的红丝带,腾空翩翩起舞,宛若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子。大厅的上空悬挂了许多精致的铜环,舞姬们将丝带抛至铜环之上,接力飞身而其气,在空中划出迷人的弧度,旋转起舞,飘然的丝带在空中上下翻飞,卷起阵阵红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花十三快步走进了姑娘们的更衣室,这里是姑娘们表演时专用的衣裳道具,化妆也是在这里进行,平日自由活动的时候这个更衣室是不启用的。它完全是模仿了现代的明星或模特们表演用的那种化妆间。

  “姑娘们等下都要纷纷展现各自才艺,但是不需要十分的卖弄,总是要留点以後对付更大的金主用,不然到时候拿什麽吸引别人?”花十三拍了拍手,认真地看着余下的这十一个姑娘道。

  “十三娘你放心吧,咱们姐妹们心里都明净着呢,才不像那个波斯花萼,活像是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真丢咱们姐妹的脸!”花落心直口快地将不满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花盈瞪了花落一眼,这丫头说话可真不长脑子,她忘了眼前这个花十三不是也曾经大胆的投怀送抱过,这样岂不是连东家也给得罪了,不是自找苦吃吗?花盈看着花十三果然当即就沈下了脸色,连忙打圆场道:“咱们本就不是什麽金枝玉叶的大家小姐,该认命的时候就要认命,该放肆的时候就该放肆那麽几回,反正咱们这一行,即使是清倌也没有什麽名声可言的。”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连连点头。花十三缓了脸色平静地道:“男人们就那麽点花花肠子,你们想做清倌也可以,我十三娘一样尽我最大的能力罩着你们。有钱大家赚,你们凭能力吃饭,每个月都会让客人做个花名册,按排名发月饷。只有楼里赚得多,大家也能跟着涨月饷。在商言商,你们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只要你们赚够了赎身钱,或者是运气好了碰上个肯替你们赎身的良人,我一直当嫁女儿一样,风风光光的将你们送出去!”

  “是,十三娘!”众姐妹异口同声应道。

  绿瑶惨白着脸急急的敲开了雅间的门,薛北灿正在与好友把酒言欢。绿瑶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均是吃了一惊。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薛北灿皱起眉,绿瑶一直在花十三身边,难不成是──

  绿瑶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薛,薛公子快去,看看,那个轩辕公子一脸不善的找来了,跟我家姑娘起了争执,我怕他会对姑娘不利,就连,连忙找您来了。您快些去看看吧,那些打手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薛北灿心下陡然一冷,眉间泛起一股怒火。当下就沈着脸火速的起身就往门外赶,走道门口似乎这才想起什麽似的朝好友唤道:“走吧,苏大公子,与我一起会会那家夥!”

  苏斐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边走边道:“早知道我就不来趟这浑水了,我又不会拳脚,你该不会是拿我当肉盾的吧!”

  “去!就你那样的,还不够人家一拳打的,我是怕待会我们动了手,十三在一边会伤心难过的,你去带她出去就好,打架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正想找个闲空去修理那混蛋呢,他倒是识趣,自己找上门来了!”

  两人还没进门,老远就听见狮子似的咆哮大声吼道:“花十三,你好样的,你就这麽饥渴的,迫不及待的需要男人?”

  薛北灿听了这话立刻火冒三丈的踹门而入。“哪个王八蛋说话这麽下贱?欺负女人你倒在行!”

  轩辕!恶狠狠地丢开了擒住花十三的双手,双目赤瞪着转身朝门口的两人望去。他就进宫了几天,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要不是小兰飞鸽传书的通知他,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又重操了旧业,继续做起了皮肉生意!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连别苑都没进就找来了,门口一打听才知道花十三竟然就是这新开张的乱花楼名义上的老板。如果不是又了金主奸夫当靠山的话,她绝对不可能弄这麽大笔银子来开妓院!

  现在好了,果然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俩男人冒出来了。可巧不巧的是,这俩人他都认识。一个是乾城首富薛家的二公子,一个是去年高中的探花郎苏斐言。“你们怎麽会在这里?该不会都是幕後老板吧?”

  花十三揉着泛青的手腕,咬着牙隐忍着手上的剧痛,像是看仇人一样分外敌意地瞪着轩辕!。身上的痛,哪里及的过那心下的巨大痛苦。

  薛北灿这才注意到花十三手腕上的淤青,顿时口气不善地道:“我就是幕後老板,轩辕!你别欺人太甚!又种你就冲我来,除了会伤害女人你还会做什麽?”

  “好!很好!非常好!原来花十三勾搭上的人是你!”轩辕!眯起眼睛,顿时凶光四射。

  花十三顿时又苍白了几分脸色。她眼神受伤地喃喃自嘲道:“勾搭……”闭上眼,努力不让委屈的眼泪倾泻而下,心里难受地好像濒临爆炸。原来自己在他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顿了顿,她迅速地睁开了眼,定定的盯着轩辕!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是又怎样?我不过也是你买下地掌中玩物而已,你还要指望我一辈子只忠贞你一人?真是可笑,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这一字一句都戳到了轩辕!的痛处,他暴喝了一声,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闪身道薛北灿面前,劈手就要朝薛北灿面门上落下一击。薛北灿眼疾手快地一个侧身,化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他也不是吃素的,顿时赤手空拳地朝轩辕!脸上挥起一拳。

  第024章 坠楼

  花十三别过头,不肯再去看那纠缠打斗中的两个人。

  轩辕貊边出招边分神地朝花十三所在的方向看去,几招过去,渐渐狼狈地落了下风。薛北灿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招招狠辣。他可是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他花了重金才买通了那轩辕貊别苑中的那个叫做小兰的丫鬟,言语试探间,这才发现那小丫鬟似乎芳心暗许了轩辕貊,他三言两语的挑唆下,这才答应帮着自己想办法把花十三弄出来。酒楼的一切也都是精心布局的,不过也该那轩辕貊应一此劫,没有想到还有满墙销魂蚀骨的春宫画,被花十三窥了去。这才使得花十三彻底地断了对这个男人的念想。虽说轩辕貊都是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风流债,但是却在关键时候给了花十三致命一击。更过分的是,轩辕貊最近一直在乾城张罗着要成亲!他还面敢告诉花十三呢,若是她知道了,後果那真不敢设想的……

  想到此薛北灿压低着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飞快的道:“轩辕公子不是最近一直忙着半喜事的麽?怎麽这麽闲跑到这里闹事?”

  “你──?”轩辕貊闻言顿时心下大惊,连忙朝花十三投去一抹慌乱地探究目光。这个事情他一直隐瞒的好好的,结果还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她是否也知道了?

  薛北灿送去一记重拳,冷冷嘲讽道:“心虚了?放心!我还没敢告诉她!不然她哪能容许你在这里站那麽久?”

  他说的没错!轩辕貊後退了一大步,有了停战的苗头。薛北灿也不准备咄咄逼人,收回招式凉凉地退到了一旁。

  轩辕貊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否则十三她一定更加介怀。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的告诉她,不如他好声好气地解释给她听,免得事情更加恶化。打定了主意,他就看着薛北灿与苏斐言二人,道:“两位还请暂行回避下,我与十三有点私事要谈。”

  薛北灿朝苏斐言丢了一记眼色,幸灾乐祸地抿了抿嘴角,心情格外愉悦地朝门口迈去。苏斐言略带担忧地看着面无表情地花十三,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薛北灿一把拽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轩辕貊与几丈之外的花十三。

  “我,我知道你生我气,可那都是年少时干下的糊涂事情,我郑重跟你承认错误。我现在真的已经洁身自好,再也没有荒唐风流了!”轩辕貊见花十三仍旧是一脸冰冷的戒备目光,顿时软下身段好言相劝着。

  “然後呢?”花十三面无表情地听完这番话,眉头也不抬。“说完了?那就不送了!”

  轩辕貊差点要瘫软在地了,他内心正在剧烈的挣扎纠结。他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勇气将余下的事情说完。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说,以後她知道定是连杀心也要起的,不如现下就把苦衷说给她听,即使她现在不理解,总有天也是会想通了原谅他的。

  “我跟你说个事,你先不要上火!”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着陈述起来。“我父亲与我大哥强行给我定了门亲事,就在这个月就要,就要……成亲。我起初是死活不答应的,可是大哥常年镇守边关,家里就剩下我与父亲两个孤家寡人。父亲深知我的脾气,所以央着宝亲王爷保的媒,即使我再不愿意,这桩亲事还是要进行的。我答应你我不会碰她一个指头,只要找了合适机会,我就禀明了父兄,将你带回家。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要个孩子,有了我们家血脉,父兄自然就不会再多做阻拦……”

  轩辕貊越说头垂地越低,他半天没有敢抬头去看花十三现下的脸色。

  花十三越听浑身越冷,尤其最後那几句话,活生生地将她劈入了十八层地狱,她的手指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说的似乎都没有错,真正错了的人是她自己。她都忘了自己肯本就连个正常的女人都不如,说的再难听一些,她自己根本就已经不算是个人!她忘了自己是多麽的破败不堪,光是不能生育这一样,就能让她痛苦绝望一辈子!

  她现在的心情,绝望地简直要想到了死!她恨不得一死了之了算了,这样活着,不过是更艰难的煎熬而已。倘若有轮回,下辈子运气好了还能做会正常女人。

  心,痛得要爆炸一样。眼泪,决堤而下,顿时就模糊了视线。花十三朝着轩辕貊的方向凄楚的笑了起来:“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你原来还不曾发现……我连月红都没有,更别提做母亲了……而这些,是别人生生剥夺走的!我恨你们这些男人!恨你们将我践踏的一文不值!我恨透了上天!恨透一切的一切──”

  轩辕貊听了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般差点没站稳,原来,原来──她的心里是这样的苦,而自己无意中,竟刺中了她最受伤的要害!他竟然粗心大意到这样的地步,没有留意过她的小细节。他该死的刚才就不该拿孩子说事!他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看着花十三那张绝望痛哭的流泪脸庞,他的心也像是被钝刀狠狠地割着,痛极了!

  轩辕貊的沈默无疑是压倒花十三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已经到达了绝望地顶峰,四肢百骸都流动着沈痛的悲哀。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花十三流下最後一滴眼泪,飞快地踩着凳子跃到窗边。

  等到轩辕貊意识到她的意图时显然已经晚了半拍,他目眦欲裂着快步追上前阻拦。“不──!”

  花十三头也不回地闭上眼,张开双臂跳下窗去。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还有轩辕貊悲绝的长鸣声,接着,巨大的撞击让她痛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腥甜的温热液体顺着嘴角蜿蜒滑落,然後她就觉得浑身突然一轻,好像是飘了起来,再接着,就是无尽的黑暗……

  “十三──!!!”轩辕貊凄厉地扑到窗前,这里是三楼,花十三坠落地地方是後院的青石路上,她整个身体呈现着个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身下渐渐蔓延了鲜红的血液,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第025章 诊治

  听到巨大响动,薛北灿率先就冲进了屋内,只见轩辕貊站在大开的窗口前,绝望地朝下探着身子,屋里哪还有花十三的影子!他瞬间觉得全身的血液逆流游走,不!她一定不会有事!

  苏斐言是第一个迅速到达出事地点的,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血泊中嘴角沁血含笑的花十三,双眼紧紧地闭着,好像是做了什麽好梦。他震惊地呆立在原处,直到身後传来女子的剧烈尖叫。

  “啊──出人命了!”那应该路过的小丫鬟吓得丢了托盘就尖叫着跑开,活象是受了刺激。

  苏斐言这才恍过神来,连忙颤着手将花十三从血泊中抱起身来,她身上的血液还在源源不断的望外流,也不知道她这麽瘦小的女子,身上怎麽会有这麽多的血,好像这麽也不会流干一样。

  等到薛北灿连滚带爬地踉跄赶到时,就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苏斐言一脸沈痛茫然地怀抱着一个满身浴血的娇躯,森然地好像是地府里引路幽魂。

  “快,马车在外面,快去找大夫!”薛北灿努力镇定下心神,连忙冲苏斐言大喊。

  轩辕貊像是瞬间失聪了一样,什麽也听不到了,他僵直地俯身在窗前,木然地看着楼下乱作一团的人群,他们急切地一张一合着嘴巴,自己却是一个字也听不到了。心,痛到极致之时,原来竟然是麻木!

  他就像是瞬间青丝变白发的垂暮之人般,看到身下的芸芸众生,而自己,已然身在红尘之外了。就在她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着,跳了下去。

  脑海里,唯一的画面就是那人群散去後,满地猩红的鲜血……

  花艳娘抖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绿瑶早就哭成了泪人,十二个姑娘也个个都唏嘘不已,任谁都不敢相信刚才的经过。

  花艳娘赶紧镇静了下来,先是吩咐所有楼里的姑娘小厮们都封锁了消息,谁也不准走漏风声影响了楼里的生意。好在现在是白天,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好管好了自己人,就不会出岔子。

  “都别哭了,十三娘不过是失足坠下而已,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想哭丧等老娘死了再哭!打起精神来该干嘛干嘛去,外上还要开门做生意呢!都听明白了吗?哪个小兔崽子敢出去胡说半个字,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花艳娘叉着腰,凶神恶煞地冲着众人吼道。

  见识过花嬷嬷的狮吼功之後,众人赶紧灰溜溜地作鸟兽散去。绿瑶抹着眼泪也退了下去。

  “大夫!大夫!她还有救没?”薛北灿紧张的攥着医馆老先生的衣襟,只恨不得眼下能找个御医过来。过身就算真的能请到御医,现在危机时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措极了。

  苏斐言也是一脸紧张地盯着大夫瞧。

  老先生捏着花白的山羊胡,仔细地观察了花十三的伤势,不急不慢地取出银针,将花十三周身大穴都封了起来,那慢斯条理的模样,看的薛北灿忍不住老想跳起来吼他!

  “别急,年轻人!暂时性命是保住了,只是这全身骨骼多处断裂,老夫要帮病人止血包扎伤口了,二位还请暂且回避下。”老先生客气地朝两人拱了拱手,态度仍然是温和缓慢的。

  薛北灿听了这前面一句,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不过那老大夫後面的话,也是不容他乐观的。自己在这里也只有碍事的份,他只好咬了咬牙,别过头退身出去了。

  “晚生略通岐黄,先生就让晚生留下来帮忙吧,晚生给您做下手。”苏斐言看看那两个门外早已守候多时的小童,忍不住对花十三的治疗深深担忧了起来。

  “也好,你只管听我差遣就是。现在你先把伤口包扎起来,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你先把药敷一点上去。”那老大夫上下打量了苏斐言一眼,看他文弱清秀的模样,当下也就听信了他的话。“注意千万别移动她的身体!”

  “是!”苏斐言大喜过望地连忙接过那老大夫递过来的金疮药。

  “柜子里有干净纱布,你取些过来。”老大夫吩咐着,不忘继续朝花十三身上下着针。不一会儿,花十三全身几乎都遍布了细长的银针,看上去就像刺蝟一样。

  老大夫取来药箱,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瓶,倒了几颗棕色的豌豆大小的药丸,送到花十三口中让她含在嘴巴里。然後开始慢慢将她身上断裂的骨头一一接了起来。

  第026章 苏斐言的情动

  苏斐言看着面无血色,苍白如琉璃娃娃一样的花十三,安静的紧紧闭着眼睛悄然无息地躺在榻上,没有一丝生气。这样的她,脆弱的让他的心,格外的疼了起来。他忍不住浮想起初见她的那个雨天,她就像是个清新的凌波仙子一样,悄悄地就住进了他的心里。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无形之中,自己已然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他也看的出来,好友薛北灿对她也是怀着同样别样的感情,还有那轩辕貊,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身上究竟蕴含了什麽样的秘诀,能让那麽多男人为她痴迷为她倾心。

  就在苏斐言沈思间,老大夫已经将花十三的四肢都用夹板固定了起来。接着他又飞快地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吩咐着苏斐言用法与用量。

  苏斐言雇了辆马车,付了大夫足够的诊金,这才小心地将花十三从医馆里抱入了马车。

  “去梦华街薛府。”

  马车刚停到目的地的大门口,就连薛北灿一脸急色地往外赶。迎头刚好看见到苏斐言,顿时心下宽慰了起来。“她怎麽样了?”

  “还在昏迷呢,不知道还要昏多久!”苏斐言一五一十地答道。目光落到薛北灿一袭新换的衣炮,当下就惊讶地问:“现在要回京?”

  薛北灿顿时脸皱成苦瓜一样。“是啊,真是不让人安生!老爷子飞鸽传书要我回去处理铺子上的急事,马车来了,我先回去办事,你把人给我好好照看着,我办完事就立刻赶回来。”

  “知道了,路上小心!”苏斐言点点头,目送着薛北灿跳上马车,然後绝尘离开。等到马车走远,他这才想起怀中的伤员,连忙将花十三抱回了他的房间。

  下人早就将他视为半个主人了,当下就殷勤地接过药包,问清楚了熬制方法以後,连忙就去熬药去了。

  苏斐言忙了一身汗,沐浴完後就看见丫鬟送着药汁就往这边来了。他顾不上擦拭湿漉漉地长发,连忙赶过去接下了药。

  送走丫鬟後,苏斐言就小心地端着药碗,将药吹温了以後慢慢喂她喝下去。可是她始终紧闭着苍白的樱唇,药汁沿着嘴角蜿蜒流了下来,他只好赶紧拿来干布慌乱地擦。反复喂了几次,都不见她吞咽,无奈之下苏斐言只好含着药汁覆上她的柔软香唇,将药汁全数过渡到她口中,直到她乖乖将药汁全部咽下,如法炮制之後,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她的唇很软,软到他都快要忘记了口中的苦涩药汁味道,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药汁,目光一直紧锁在那因浸染了药汁而格外水润的娇唇,那味道真是让人……齿颊留香啊。

  什麽孔夫人,什麽孟圣人,什麽三纲五常,什麽君子之德!全都见鬼去吧!

  花艳娘差着小厮一打听,才知道花十三眼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接到薛养伤去了。只是身体剧创之下,还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恢复如初。心里总算是小小的舒了口气,花十三暂时不在了,她更是要努力地将乱花楼维持下去,不能让大家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听了这个好消息,楼里的姐妹们也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包括了轩辕貊,他仍然保持了原来的姿势,定定凝望着花十三坠楼後流下的那片已然凝固了的暗色血痕,他一直在等,等着她的消息。如果她死了,那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跳过的窗前,跟着她的脚步,即使是黄泉路上,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寂寞。

  老天垂帘,她还活着……

  他要去接她,告诉她不论她变成什麽样子,不论家里人肯不肯接受,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娶她!这一辈子,非她不娶!

  “少爷,二少爷在这!”突然,走廊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急切地吵嚷声。

  还没等轩辕貊反应过来,门就被人大力地踹了开来。

  “你这个孽障!把爹爹气得几天没能下床!大喜当前,你居然跑到青楼厮混!来人呐!把二少爷绑起来,抬走──”轩辕烨咬牙切齿地看着轩辕貊,那眼神哪里是像看自家弟弟,分明是像看仇人!

  轩辕貊惊恐地看着一脸怒火冲天的大哥,当下就着急地辩驳道:“大哥,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要娶那女人!大哥我求你了还不成麽──”

  轩辕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小厮顿时悄悄贴到轩辕貊的身後,一掌劈向他的後颈。轩辕貊顿时软软的昏倒在地,小厮们顿时蜂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着,然後跟在轩辕烨的身後大摇大摆的出了乱花楼。

  花十三幽幽转醒,身上酸软地好像被泡在了醋缸里,全身都使不上一丝力气。她只能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瞪着上方淡蓝色的床帐。

  突然床边有阴影闪过,然後她就听见一记好听的男声温和在耳边响起。“你总算醒了!”

  花十三费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那是个非常温润儒雅的俊美脸庞,那细腻的肤色如玉一样光滑诱人,那双清明的眸子像天空一样深远耀眼,放佛是迷人的星辰。这张脸,很温暖,但是很陌生。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关於这张脸的主人相关的线索。

  “你是谁?”

  那个俊美的男子蹙起了眉头,目光里满是关切着询问:“你怎麽了?我是苏斐言啊,你难道不记得了?”

  花十三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苏斐言,苏斐言,可是还是没有一丝印象。

  “那你还记得薛北灿麽?”苏斐言试探着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想,还是摇头。

  “轩辕貊呢?”苏斐言仍然不死心。

  花十三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目光清澄,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麽吗?”苏斐言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起来,可惜脑中混沌的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来了,她顿时急了起来,拉着苏斐言的袖子就急切的问:“我不知道,你认得我吗?我是谁?”

  苏斐言见她胸前剧烈起伏,赶紧俯身安慰道:“别急别急,你现在还在生病,不能着急上火。我慢慢说与你听,你叫十三。”

  花十三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十三?”

  “对。”苏斐言点点头,小心地将被子掀开,把花十三抱了出来。“你昏睡了半个月,现在身体很虚弱,现在太阳很温暖,我抱你去院里晒晒太阳。”

  花十三温顺地窝在他宽阔的怀中,探着脑袋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

  苏斐言将花十三放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小心地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爱怜地拍拍她的发梢。“我去给你端些清粥来。”

  第027章 失忆

  昏迷的这半月里,苏斐言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每天都按时喂药,喂米粥,喂肉汤,帮她擦拭身体,把她伺候的好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醒来了。只是,每天少了要口对口渡药渡食的乐趣,还真是让他有点挺失望的。

  花十三乖乖地张开嘴巴,苏斐言舀了勺红豆粥,先放到嘴边吹冷了,然後试了试温度,不烫之後才送到花十三的嘴巴里。

  花十三喝了半碗,就再也没有了胃口,眯着眼睛就像餍足的小猫,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这里是哪里啊?”她半闭着眼,漫不经心地问着身边的人。

  “这里是桃花渡,一个很小的渡口,但是这里风景很美。”苏斐言放下碗,细声回答道。

  “那我生了什麽病啊?你对我这麽好,是不是我要死了?”花十三继续好奇地问。

  “胡说什麽呢!”苏斐言不快地叱了一句,一想到她现在记忆全失,只好有软下心肠耐心的说道:“你只是不小心摔伤了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长的好漂亮啊,是我哥哥吗?”花十三嘻嘻笑了出来,眼睛里闪着欢喜期望的光芒。

  苏斐言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男人咯?”花十三眼中的欢喜更甚了,原来这个好看又温柔的美男子是自己男人啊,真是赚了。

  我男人?这三个字让苏斐言愣了一下,顿时脸上泛出两团刻意的红晕。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花十三心下大喜,他没有否认唉!好像还很害羞的样子,不是男人也差不远了!

  “我去刷碗!”苏斐言窘地脸上快要烧起来了,连忙抓了剩下半碗粥的那小碗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留下花十三偷腥猫似的一脸的窃笑。

  苏斐言轻喘着躲在走廊拐角处,心仍然在飞快地跳个不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像是着了魔一样,将她私自带了出来,明知道好友也是心系与她,但是就是不能控制自己想要独占她的魔念。这里是个偏僻宁静,风景优美的乡下小村落,临着一条很大的忘川河,河岸边的村子里种满了桃树,可惜这个季节桃花早已凋落。他几年前途径此处,就是被这沿岸漫天的绯红所惊艳,他不止一次地想着,能远离京畿,远离官场,带着心爱的姑娘,在这里过着与世无争的逍遥生活。

  自从那日在雨中的屋檐下邂逅了精灵似的花十三之後,他就越发地幻想着,身边的红颜知己,也能如她那般,精致的容颜,琉璃的心田。现在她竟然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多麽想顺着她的心思理所当然地成为她身边的男人,但是他又在害怕着万一哪天她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会以怎样的心情再看待他。

  苏斐言痛苦地闭上眼,心里备受煎熬。他很後悔自己的自私,薛北灿现在也一定恨死自己了!

  花十三吃力地坐起身子就要下地,脚刚一触及地面就传来一阵钻心似的痛。她吃痛地大叫了一声,眼里泪花顿时波光闪闪,身体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歪到在地上。

  苏斐言听到她的惨叫,顿时丢下碗狂奔过去,只见花十三狼狈地摔倒在躺椅旁边的青石地上,痛苦地蜷成一团,肩膀抖得很厉害。他惊魂未定地将她小心地抱了起来,连忙去打量她的状况。“摔倒哪里了?”

  花十三小脸惨白地说不出话来,含着泪咬紧了下唇,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膝盖的地方痛得好像被人生生锯着一样。

  苏斐言脸色黯了黯,她的双臂现在勉强能活动了,而双腿因筋脉受损比较严重,目前只能依靠轮椅度日,一切都要看自身的恢复能力了。如果恢复的不好,很可能下半生都要站不起来了,这对花十三来说,不能不算是个重大打击。

  花十三见他半天不语,脸色阴郁。蹙起眉头问:“我是不是就是个残废啊?”

  “不会的!”苏斐言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我会带你找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医好你的腿,你现在不要乱动,需要什麽我帮你做。轮椅我已经找人帮你做好了,不过你现在手臂也不能使力,要慢慢调养身子。”

  “可是,人家要去方便嘛!”花十三又羞又委屈地不满着嘟囔一句。

  这下轮到苏斐言窘迫了起来,虽然早就在帮她擦拭身子的时候碰过了她的玉体,但是那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而且自己也是心无杂念的只当她是个病人。现在她醒来了,一切生活琐事已然要靠他帮助才能完成,一时间,还真让他有点尴尬。“那个,那个,我找邻居大婶来帮忙好了。”

  “总不能天天麻烦人家吧。”花十三小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你把我抱到茅厕……然後我方便完再喊你。”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也只好如此了。”苏斐言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他依照她的方法,心里默念着《佛说十善业道经》,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笨手笨脚地掀开她的裙子,别过脸摸索着找到她亵裤上的绳结,努力地褪直膝盖之下。

  花十三也是一脸如临大敌般的紧张,紧绷着身子一动也不敢乱动。

  等到方便完,她还是双颊红得像火烧云一样,半天没有消退。

  “苏先生在家吗?”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粗犷地声音在门外叫道。

  苏斐言将花十三放置到躺椅上,连忙应声开门。“来了,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黑髯大汉,皮肤黝黑,肩上扛着个新制造好的木质轮椅。

  “苏先生你要的轮椅做好了,放哪里?”黑髯大汉连忙朝苏斐言行了个礼,恭敬地问道。

  第028章 飞来横祸

  苏斐言并没有想让他进屋的意思,淡淡地从袖子里套出一串铜板从到大汉面前。“就放这,辛苦你了,张大哥。”

  “哪里哪里,咱们村好不容易来了个教书先生,我们自然不会怠慢了您。您歇着,我走了,婆娘还在家等着吃中午饭呢。”黑髯大汉收了钱,哈着腰就闪身退到了门外。

  “张大哥慢走!”苏斐言站在门口目送了那黑髯大汉走远,然後进屋将门关了上,把轮椅推到院子里。

  “你是教书先生?”听了刚才的对话,花十三好奇的偏头问着他。

  苏斐言点点头。“是,虽然挣得钱很少,但是足够能养活咱俩的。”其实他之前在乾城做过五品的文官,年俸收入也都不错,家里父母亲去世的早,一直寄居在叔叔家,现在成年了,也就自己买了几处房产在外面住了下来。他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条件很落後,孩子们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刚好就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去村长家教孩子们念书识字。他现在所租住的宅院就是村长家的老宅,村长也是个热心人,一文钱的房租都没有收不说,还张罗着送来米面粮油与被褥。这个宅院比较偏僻,最近的邻居也要有半里路远,不过邻居们也都很好客,经常会送些蔬菜瓜果之类的,特别是家里孩子在念书的,更是天天往家里塞东西。

  花十三微微一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年春分。花十三的双腿已经能勉强下地站立了,就是不能支撑的太久,但是许多小事情已经能亲力亲为了。苏斐言每天都要出去教书,为了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他特意从遥远的集市上买些小动物回来养,有时候也会带上几本比较浅显的诗文集选。邻居大嫂们闲暇无事的时候,也经常会去家里串门,不过花十三似乎不喜欢跟这些村妇们打交道,性子很孤僻。一来二往的,家里就几乎没有串门的了,花十三自己一个人也乐得清闲。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劈柴生火,会做简单的饭菜,只是做起来会比常人要吃力许多,苏斐言也不只一次的为此事斥责过她。可是她看着苏斐言在外面忙了半天,回来还要料理家务照顾她,让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不想像个废人一样,一辈子都要人照顾。

  对外,他们一直是以夫妻名义相称。但是私下里,苏斐言却没有对她表露过一丝男女之情,只是每天把她照料的分外仔细认真,既然也曾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是他就好像入定的神僧一样,从来都不会对她做越举之事。

  花十三打开大门,转着轮椅想去外面割些青草喂兔子。她在轮椅後面系了个箩筐,里面放了镰刀。出门不远就是一片碧绿的野草地,空气里就飘着青草的香气。

  她小心地滑下轮椅,取来镰刀蹲下身,认真地辨认着小兔子每天常吃的那几种青草。

  累了的时候就停一会,看着那大半筐青草,花十三满心欢喜的笑了出来。

  “哟,这不是苏秀才家的娇娘子麽!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干活啊?要不要大哥我帮你啊?嘿嘿……”

  一个轻佻的笑声从花十三背後响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上就多了个咸猪手。

  花十三愤怒地攥紧了手里的镰刀,一个闪身甩来了肩上那个恶心的负重。她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挥舞着手里的镰刀,大声呵斥道:“走开──”

  “那麽凶做什麽?你家相公唇红齿白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个不会疼女人的主,大哥今儿让你见识见识什麽叫男人,保管你快活的欲仙欲死!”

  花十三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来人,原来是村东头一个跑船的光棍汉李大牛,只见他双目红光大炽,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胸前,一脸的淫邪之色,满口黄牙,张嘴就是胡言秽语。

  “识相的就滚远点!我相公马上就回来了!”花十三怒目赤瞪,恶狠狠的将镰刀护在身前。

  “不妨事的小娘子,咱们不会耽误太多功夫!”李大牛色迷迷地盯着花十三眼睛也不眨一下,这村上的女人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比,简直都是牛粪对鲜花。这个女人也真是个尤物,自打她搬到这个村起,他就肖想着能将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死了也甘愿了!终於老天开眼让他逮到机会了。

  说着,他扑上去就要擒住花十三手里的镰刀,花十三吓的惊叫着退後一步,也忘了腿不方便,当下就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好在草丛软和,没有摔到头。

  “救命──”她害怕得大声呼喊了起来。

  李大牛淫笑着起身压上那梦寐以求的娇躯,一手制住她挥舞着抗拒的双手,一手大力的撕扯着她胸前的衣衫,衣衫之下的雪白肌肤,更是看地他更加的欲火焚身了。

  “哧啦──”花十三只觉得肩膀一凉,然後就被一个腥臭的大嘴狠狠啃咬住了。她顿时痛得眼泪哗啦直流。“滚开!禽兽!”她流着眼泪大力挣扎,心急如焚地盼望着苏斐言能够快点出现,将这个禽兽赶走。

  李大牛双目红光,更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将身下之人牢牢地钳制住。空闲的一只大手,一把将花十三的裙子撕了下来。

  “苏斐言……苏斐言……”花十三绝望地哭喊着苏斐言的名字,心里早就凄凉一片。她泪眼朦胧着忍受着身上那淫亵的大手,宁愿死了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她大力着挣脱右手,迅速抓起头上方的镰刀就到那禽兽身上砍去,鲜血顿时喷溅了她满脸。

  “嗷──嗷──”李大牛吃痛地剧烈颤抖了起来,捂着流血不止的左臂连连痛苦地怪叫着。

  “贱人!”极怒之下的李大牛狠狠轮起大掌,重重地掴在了花十三脸色。响声格外清脆!

  花十三被打得眼冒金光,耳朵也嗡嗡直响,左边的脸颊更是如开水烫到一样,疼的钻心蚀骨。口腔里隐隐有血腥味道,她这才决绝地想到了迅速解脱的办法。张开嘴就要狠狠朝舌头上咬去。

  第029章 安抚

  苏斐言刚走出学堂没所远就听见隐约的哭喊声,好像是唤自己的。他当下就惊诧的丢下同行的学生就飞快往家赶,果然在家门口不远的野地里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发狂地抓起路边的一条胳膊般粗的树枝,冲过去就朝花十三身上那个禽兽後脑砸去。“十三──”

  李大牛来不及躲闪,当下就闷哼了一声倒在了花十三半裸的身子上,鲜血顿时浸染了她雪白的肌肤。

  苏斐言颤抖着手飞快地将不知死活的李大牛扳开,这才清晰地看见花十三衣衫褴褛,几乎遮不住春光,浑身浴血,脸上也有大片的血渍,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要香消玉殒了一样。苏斐言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哆嗦着捧起花十三的小脸,执起袖子胡乱地抹去她脸上的血迹。心里除了深深地自责,再无其他。

  “十三……不怕!”他的声音颤抖得都快连不上了。

  他嘴里安慰着花十三叫她不要害怕,其实自己才是最害怕的那个人。他不敢想象了自己再晚来一刻的情形……

  花十三全身瘫软着使不出半点力气,只有眼珠还能动,她茫然凝望着清澈的天空,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脏,好脏。

  苏斐言望着眼神空洞地没有生气的花十三,心疼地像火烧一样。他连忙将她小心地托在怀里,迅速往家里赶。

  尾随赶来的村民们顿时义愤填膺地将那昏迷中李大牛五花大绑了起来,这个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下竟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被害人还是村里最受欢迎的苏先生的家眷,村长一定会重重处罚这个畜生的!

  大家叫骂着,合力将那李大牛往村长家抬去。

  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势之後,苏斐言才稍稍放下了些心。她身上并无致命伤口,只是舌头咬破了皮,脸颊肿的很厉害,身上有多处淤青与咬痕。好在那些血都不是她的,不然他一定要疯了的!

  不多她现在满身血污,必须要马上清洗,然後还要上药。他将花十三放置在躺椅上,连忙去厨房烧热水。邻居几个大嫂闻讯赶来,忧心忡忡地问了花十三的伤势,知道花十三并无大碍後顿时都松了口气,看着苏斐言手忙脚乱的生活烧水,大嫂们识趣地将苏斐言“赶”出了厨房,烧水生火的事情还是她们比较拿手。

  烧完水,大嫂们脸晚饭也顺带着给那夫妻俩做好了,苏先生是唯一一个肯留下认真教孩子念书的先生,她们的孩子大都受过他的教诲,做娘的,自然都对苏先生感激不尽。现下他们家出了事,自然不能是坐视不理的。

  做完晚饭大嫂们就纷纷告辞回家了。

  苏斐言小心地将花十三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动作很轻,生怕会弄疼了她的伤口。花十三仍然处於惊魂未定的状态,浑身仍然轻颤着,全身僵硬地紧绷着,眸眼没有一丝焦距。

  “十三不要怕,没人可以伤害你!”苏斐言爱怜又心疼地摸着花十三那半边没有受伤的脸颊,语气轻柔极了。

  花十三仍然是闻若罔闻,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苏斐言忧伤地长叹了口气,将她全身都细细清洗了,然後抱出来用毯子紧紧包住,春天的晚上,仍然寒意袭人。

  晚饭花十三一口也没有吃下去,苏斐言喂了半天也没有喂进去一口,他只好无奈地抱她到床上休息。

  为了怕她夜里会做噩梦,平时睡隔壁书房的苏斐言今天特意留了下来,躺在床帐外的小榻上浅眠,万一她有什麽不舒服的,他也好随时应对。

  果然,花十三睡的是极不安稳。她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白天的画面,那恶臭扑鼻的黄牙大嘴,那森然红光的邪恶眸眼,那奸佞猥琐地淫笑……都好像历历在目,她眼前仍然重复着白天的情形,好像自己没有脱离那魔掌之下。

  “啊!──不要──混蛋!──”花十三惊恐地大叫了出来,粉拳用力地挥舞着,整个人像个受惊的小刺蝟。

  苏斐言顿时睁开眼,焦急地赶紧爬起身赤着脚就往床边走,他掀开床帐,只见花十三满头大汗地痛苦挣扎着,原本漂亮秀雅的五官近似扭曲地紧蹙着,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凌乱粗重的呼吸。

  苏斐言连忙将花十三揽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後背。“别怕,别怕,我是苏斐言。你现在很安全了,别怕!”

  花十三的眸眼渐渐恢复了清明神色,她看到身边的苏斐言,顿时劫後余生般紧紧地抱住了他,好像溺水的人看见了浮木一样。她全身仍然是抑制不住的战栗,苍白娇弱地如同秋风中萧瑟的落叶。

  苏斐言只觉得胸前渐渐有灼热的湿润,正好落在他心跳的地方。那一定是她的

[玄幻]秦时明月之逍遥天下(全)-28-30,激情小说,黄色小说,言情小说,伦理小说,手机成人小说,成人性爱小说

版權 2004-2021 版權所有 Copyright@2004-2021 By 要看网-黄色小说频道